宦大族,乘船前往湖广的襄阳府避祸。

    两江总督沈邡一身绯色官袍,此刻坐在官厅西侧的待客室内,在烛火映照下,沉声道:“诸位大人,一大早儿就来到我总督衙门,不知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这时,南京工部侍郎林应骐,清了清嗓子,苍声道:“诸位,这永宁伯太过年轻,如此轻率出兵,一旦大败,我金陵故都危在旦夕,这般不明利害,堪当军国之重?”

    先前说贾珩坐拥水师,避而不战的仍然是这帮官员,现在依然是这些官员。

    “永宁伯以一万多水师,敌军五万水师,这怎么打得过?”头发灰白的国子监祭酒方尧春摇了摇头,长吁短叹道。

    南京礼部尚书袁图,道:“不是说福州和登莱的水师援兵已经在路上了,再等几天就能出兵,那时还能稳妥一些。”

    方尧春道:“袁老大人,先前的浙江都司的援兵就被虏寇击溃,这两地的水师也未必济事啊。”

    沈邡道:“诸位,我金陵还有数万大军,纵然永宁伯大败,金陵城依然是安若磐石,何况还有诸省精兵前来紧急相援,不必担忧。”

    兵事自来凶险,如果永宁伯大败,虏寇逼近金陵,他正好固守金陵,与城偕亡。

    疾风知劲草,板荡识忠臣。

    沈邡的话却并没有安慰到这些宦海沉浮多年的老官僚,一个个都是唉声叹气,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忽而外间传来喧嚷的声音,道:“大捷,大捷!”

    官厅中的众人对视一眼,面面相觑,先是不明所以,继而如见鬼魅。

    沈邡神情不怒自威,沉声道:“怎么回事儿,白主簿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主簿白思行领命出了官厅,吩咐着一个差役向着街上询问,却是一个红翎信使骑着一匹快马冒雨而来,高声道:“永宁伯在崇明沙大败朝鲜水师,官军大捷!大捷!”

    而差役刚刚来到廊檐下,闻听此言,心头一惊,连忙翻身禀告,只是因为慌乱,在过着总督衙门高至小腿的门槛时,差点儿被绊倒,而其他差役则已向着里间高喊道:“大捷!官军大捷!”

    而此刻,贾珩取得大捷的消息在整个金陵城中恍若一股旋风,向着人流熙熙的茶楼、酒肆刮去。

    金陵为南省经济、文化之中心,原就风气开放,不仅高官显贵众多,也有不少读书人,此刻不少人都在关注着这场汉军与虏寇的水战,再加上官宦子弟在席间文会议起此事,甚至江南江北大营水师的人数都传得有鼻子有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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