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拔高了一些。
“为的,就是让那些大臣们,打心底里害怕朕,觉得朕什么都知道,其实朕什么也不知道!”
李泰展开诏书,看到自己的名字以工整的小楷写就,末尾还盖着鲜红的玉玺印,墨迹未干处甚至能看见微微凸起的纹理。
他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:“皇兄,这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,咳咳。”
李承乾的笑声被咳嗽打断。
“你看,同样的一件事情,不同的做法,就会带来不同的反应,你们看到刚刚稚奴感动的样子了吗?”
“他以为是朕早就看好他,其实不是的,没人可以全知全能,你们的皇兄只不过比其他人更努力一点。”
“为了这份‘神秘’,我让暗卫日夜监视百官,让李淳风编造天象吉兆,甚至……”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只是死死盯着跳动的烛火。
话音未落,李承乾接过两人手中的诏书,毫不犹豫的丢进一旁的火盆。
火苗瞬间窜起,将写着他们名字的诏书吞噬,李恪的诏书上“李恪”两个朱砂大字在火焰中扭曲变形。
火光映在李承乾眼底,将他的疲惫照得无所遁形,那眼底的血丝仿佛是用朱砂亲手勾勒。
“稚奴啊,当皇帝,很累的,没人会和你说真话。”
他的声音温柔,却带着无尽的沧桑,伸手抚上李治的脸颊,指腹的老茧擦过对方细嫩的皮肤,“你记住了,坐上这个位置,永远不要去相信任何一个人,能够站在山顶的,始终是自己一个人。”
“皇帝啊,是孤独的,没人能和你站在一起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李泰攥紧的拳头,又看向李恪腰间的佩剑。
火光照亮李承乾的手掌。
他紧紧握住李治的手。
“但是趁着皇兄现在有时间,还能带你熟悉熟悉山顶的感觉,以后啊,这条路,就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。仁,德,那不是品行,而是皇帝手里的剑,这也是当年,父皇交给我的道理。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。
“你看,我用‘仁德’这把剑,斩了多少逆臣……”
他的目光扫过三人,语气愈发沉重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剜出来的:“记住了,稚奴,皇帝和臣子是相对的,不要让人轻易看透你的想法,不要让大臣觉得摸透了你,一旦他们觉得摸透了你,他们就敢联合起来,骑到你的头上欺负你。”
“永远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