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勖只是脸上震了震。

    他先是微微怔愣,随后,就完全无所谓的失声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然后,一撩袍角,端端正正的跪在了老夫人面前,脸上还是不带半分愧疚之色的抬头定定的迎着老夫人的目光道:“母亲您要打要骂都随意,儿子全都受着。毕竟,是您生养了儿子一场,即使您和父亲都偏心……儿子也会好生侍奉您,将来好好的为您养老送终的。”

    他这话,也不无赌气的成分在里头。

    老夫人按着胸口,眼中神色悲痛和愤恨交加,与他对峙了良久之后,终还是无力的败下阵来,沉痛的一声哀嚎: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身体,缓缓歪倒在炕上,捶胸顿足。

    对于一个已经是丧心病狂了一般的疯子,道理是讲不通的,可是——

    眼下这要怎么办?

    青林和昙丫头怎么办?整个武家要怎么办?

    老夫人觉得是被人堵在了死胡同里,切身的体会到了一种无路可走的悲哀。

    好半晌,她才撑着力气稍稍坐直了身子,手指抖得不成样子的指着跪在地上的武勖道: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清醒?就算不为了旁人,你自己的那几个孩子你也不顾了吗?你做出这样的事来,你叫钰儿以后如何自处?你说我偏心?好,姑且就当是我和你父亲偏心,既是如此,你现在也是为人父的,就更该为自己的亲生骨肉们打算打算。弑兄杀弟,通敌叛国……你这是要把你那几个孩子也一并逼死么?你没有想过,你走了这条路,我们武家最终会落个什么下场?孩子们又会怎么样?你知道意味的为名为利,都不考虑后果的吗?骨肉亲情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?都是你进阶的垫脚石是吧?”

    “现在说这些,已经一文不值了!”武勖道,自嘲的苦笑一声,“从我决定走上这条路开始,就已经注定没机会回头了。母亲若是还在意这个武家,在意孩子们……那便只当那天夜里不曾见过孟氏,咱们还像过去一样,一家人继续母慈子孝的过日子。”

    当年,他所走的第一步,就是靠着南梁人的扶持才成功了,有了那第一步的勾结之后——

    现在确实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。

    老夫人虽是心中愤怒和不甘心,可到如今,也只觉得骑虎难下。

    武勖不收手,就要一错再错;他若就此悬崖勒马——

    南梁人不会放过他,整个武家都要跟着他赔进去。

    她自己一把老骨头了,都说儿女是债,也不在乎舍出去替儿子平了这场冤孽,可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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