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祭奠“陆氏”。

    想到自己对着一座空坟祭奠了十多年,而墓主人不仅尚在人世,还跟她有过不少的交集,温婉不知道该哭生母竟然狠心扔下亲生骨肉改嫁他人,还是该笑生母尚在人世,她也是个有娘的孩子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当初在芳华面前说过,自己并不恨生母。

    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,某些情绪还是无法保持理智。

    或许那个时候,她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说出那些话,没办法对现在的自己感同身受,所以显得格外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真相就摆在眼前的这一刻,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,若非身旁有个男人,温婉不一定能撑到现在。

    宋巍拥着她,房内除了更漏的沙沙声,再无其他动静。

    温婉没有哭,也没有闹,更没有大声质问宋巍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她真相。

    跟在他身边久了,很多想法偏向成熟,她再不是不谙世事的十几岁小姑娘,能换位思考,也能将心比心,倘若说出来对她有好处,他不至于瞒得这么深。

    宋巍垂目,没有从温婉面上看出悲痛欲绝来,她很平和,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过后的冷静。

    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,她抬眸,扯唇一笑,“相公,我困了。”

    竟是半分没提及生母的事儿。

    宋巍颔首,语气温柔,“困了就睡吧,一觉醒来,你还有我。”

    这话有些煽情,不太像他的风格,可用在此时此刻,又觉得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温婉从他怀里出来,拉开身上的薄被躺下。

    宋巍给她掖被角,之后没了睡意,起身坐到桌边,倒杯茶慢慢喝着。

    先前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,温婉的确是困了,眼睛一闭上就很难睁开,并不知道宋巍是什么时候喝完茶回来躺下的,也不知道他一大早什么时候去的翰林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清晨的鸟鸣声从窗口传进来。

    温婉睁开眼睛,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包子脸。

    她一个激灵,睡意全部退散,眨了几下眼睛确定不是幻觉,坐起身来,瞅着床榻前的小家伙,“大清早的你干嘛?”

    进宝指了指外面,“娘亲说今天要带进宝去放羊,结果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,羞羞羞~”

    温婉:“羊都还没起床,你忙啥?”

    小家伙反驳,“不是每只羊都跟进宝一样勤快的,人不去喊,它肯定想一直睡到天黑。”

    温婉:“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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