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留是不留?”

    言外之意,太子该不该废。

    端嫔只能小心回道:“嫔妾妇人之见,朝堂之事不便多嘴。”

    “但说无妨。”光熹帝道:“朕恕你无罪。”

    被赶鸭子上架,端嫔也无奈,“真相未明,皇上贸然提出废太子,未免太过欠缺考量。”

    “好一个真相未明!”光熹帝眼底冷光幽幽,“不如你代朕去宗人府问他一问,究竟有何居心?”

    端嫔吓得浑身一颤,“皇上糊涂了,太子是储君,审问他乃都察院之职,妾身一个嫔位,何以担此大任?”

    光熹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端嫔今日受到的惊吓不少,此时心跳如擂鼓,“嫔妾……”

    “密函被劫不要紧。”光熹帝打断她的话,“能从太子口中套出话来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雪后初晴,冬阳掺了冷意,把琉璃瓦上的皑皑白雪染出细碎金芒。

    宗人府坐落在内城西北角,飞檐展翅,高墙巍峨。

    端嫔亲临,厚重大门渐次打开,宗正亲自将宫里这位最受宠爱的娘娘带到内堂。

    赵熙刚沐浴完,他今日用了冷水,周身冒着一层寒气。

    见到端嫔,他快速套上外袍,玉指麻利地将湿发一拢,看向门口的人,“原来是端嫔娘娘,坐。”

    端嫔屈膝,“嫔妾给殿下请安。”

    “无须多礼。”赵熙抬手,执起紫砂茶壶,倒上两杯热茶,“请。”

    端嫔跨进门槛,缓缓落座。

    赵熙抿了口茶,“孤来宗人府半月有余无人问津,不想头一个见的竟然是娘娘,真是让人意外。”

    端嫔道:“嫔妾是奉命而来。”

    赵熙似乎并不意外,“提审,还是直接下旨?”

    端嫔叹口气,“殿下是皇上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即将成年的皇子,而今又贵为太子,身上担负着万千百姓的厚望,如此深得民心,为何还要行刺杀之举?”

    赵熙道,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,孤之所求,兴天下之利,除天下之害。”

    听他答非所问,端嫔直言道:“皇上动了废太子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赵熙莞尔,“诚如娘娘所言,我占了‘唯一’的优势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意味着我不能被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所取代。”

    端嫔淡笑,“能不能被取代,殿下说了不算。”

    赵熙看着她,眼底冷色往外溢,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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