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榴在廊下遇到暗中盯梢的小年子一眼,逐的对他挺起平坦的胸膛,自满得志道:

    “人我可替您拾掇利落了,您赶紧让内侍进督主房里更换床褥桌围吧。”

    小年子摇头作笑,于石榴面前竖了大拇指,夸赞:

    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,还要说咱的石榴姐,办起事来手段就是高明。

    若说那丫头片子,哎呦……咱督主都拿她没辙呀!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石榴瞧见小年子那捶胸顿足的模样,丑陋的五官耷拉下去,神色甚为不悦。

    脱皮的手掌向扁平胸脯上“哐哐”拍几下,憨声道:

    “督主那是稀罕她,舍不得动手,石榴我可不会怜香惜玉。

    年公公,您说那姑娘有什么好的?不就是比我生得白,头发比我的长、比我的黑?

    石榴我擦上脂

    粉涂上头油,也不比她差到哪去!还有我这里,您看您看,挺直起比她的还大!”

    石榴一面抱怨一面将两手放到胸前,拼命挺起身,恨不得要将脊椎倒弓到弯断。

    她也不顾小年子嫌弃而艰难的表情,又探出帕子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当面抽噎:

    “我将真心寄明月,无奈明月照沟渠。我心悦明督主,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。

    想我石榴要人有人,要貌有貌,只是生不逢时,未有机会与督主独处。

    如今,那外来的小蹄子竟敢霸占督主的寝室,接下来怕是要捷足先登,霸占督主的人了。

    可叹!不公平,上天待我石榴真是好不公平!督主与我明明心意互通,凭什么那小蹄子一来,就睡进督主的寝室?!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小年子听了石榴慷慨激昂的言辞,险些笑喷出来,反问道:

    “石榴姐,你如何说督主与你心意相通啊?你如何知道?他对你有过表示?”

    石榴不再擦脸,几根萝卜硕粗的手指来回搅动帕子,半分娇羞半分得意的神态写在那样一张丑脸上,真是怪异又突兀:

    “督主他是什么人,自然会高傲矜持一些,不会明着对我表白。

    可他每次经过厨房时,见我于门口洗菜,便会直直望我半天,对我勾唇一笑。

    那种眼神,脉脉含情、暗送秋波,所含之意,石榴我如何不知?”

    小年子听了容色一凝,暗自苦笑。

    看来真是石榴会错意了。

    督主确有几次路过伙房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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