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脚踝。

    云汐将食盒放入车驾里,手打凉棚向阴沉压抑的苍穹看了看,有些不太放心。

    “夫君,还是让我随你去吧。”

    她拉住冷青堂的大氅,自己也不明白,今日怎就像这般的磨叽起来。

    许是雪大风紧,此时,她内心总有种莫名不安的情绪,在体内肆意的横冲直撞,游走作怪。

    “没事,我去去就回。”

    冷青堂嗓音柔软的倾吐着,口腔里不断喷洒出团团白气。

    他握起娘子泛凉冻红的小手放到唇边呵了呵,琅俊绝美的容颜隔着稠密的雪帘,让云汐看得几分不明。

    遁然,她的心更加慌乱。

    可夫君执意要去送货,她也没有办法劝阻,只好默默的打开院门,放马车出院。

    夫君回手对她微笑,摆了摆手道:

    “回屋吧,好好等着我。”

    马车在皑皑落雪中渐行渐远,银白素裹的大道上空留两排深深的轮迹。

    冷青堂偎靠车门,在冰天雪地里徐徐前行。

    寒风大作,卷起地上的冰雪,扑簌簌的往他身上落。

    马车上架着镂空的铜花炭炉,他的手上还有娘子给温的汤婆子,身裹厚厚的狐裘,因而完全不感觉冷。

    一早雪疾,街道两侧开门做生意的店铺不多,整个街区清清冷冷的,没有多少路人。

    冷青堂听说民间的女子在新年时有添红妆的习惯,就想着等会儿送完货到街上的首饰店去,给云汐挑选两对好看的金钗,买几只精致的红绒花朵。

    还要到胭脂店去,给云汐买些上好的水粉、眉笔。

    想来长姐送的锦缎还有十几匹,赶明儿天好,就带云汐去商业街最好的裁缝店里做些新衣,再添置些年货。

    从前他在朝野里做官时,置办年货的事都由府里的下人们一手操办,根本不需他费心。

    眼下突然亲力亲为起来,除了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外,究竟该置办些什么,他也不清楚,还需回家问过云汐才好。

    冷青堂一边坐在车上美滋滋的计划过年之事,一边漫无目标的极目,眸光撒向茫茫雪海的尽头。

    白皑皑的笔直大道走来几人,在这般寒冷的天气里,他们个个衣衫单薄,曲身缩脑的在雪中蹒跚前行,形容艰难而狼狈。

    猛然间,冷青堂的右眼皮剧烈一跳。

    霏霏大雪之中,他与这几人的距离越发近了,终于认清了这些人脸。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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