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之中独得专宠。你且去就是了,朕保证,一月期满即刻接你回来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出宫的那日天气尚晴。

    因去寺院不宜浓妆艳服,云汐只穿一身玉涡色散花水雾百褶裙,配月白滚雪绉纱宽袖褙子。

    她斜梳单螺髻,帷帽压着丝发,一张布满痘疮的白脸隔绝在长纱里,恍是朦胧的透视感使它在常人的眼中,倒没有多少分的可怕。

    随行之人有知棋、新调来的九品宫婢岫玉和掌事公公小磊子。

    云汐在东珠被罚出景阳宫后,即刻提了知棋顶替其位置,做了景阳宫的掌事姑姑。

    另外两人,小磊子和岫玉,表面是华南信派来的眼线,实则经知棋和蛊笛确认过,另一重身份自然是云汐这边的人。

    两辆马车在潮闷的暑气下碌碌前行,后面有随行护送的禁军五十人。

    云汐被接连几天不退的烧热折磨得四肢酸软,即便车辆走得极缓慢,她还是被轻微的颠簸震得筋骨疏散,身子绵绵如淋水的稀泥,倚靠知棋不愿动弹。

    知棋轻轻侧头,突然有一搭无一搭道:

    “主子,奴婢瞧着皇上对您也算痴心。昨个儿他亲自进殿看了您,出门那时都快哭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云汐甩了女孩一眼,气咻咻斥道:

    “别胡说,痴心归痴心,真情是真情。再怎么皇上当年杀害自己的恩师,又让月西楼杀害程千户和东厂的几位挡头,这样的仇恨并不会因他几分痴心便可得到化解。

    更何况你不是不知,直到现在,东厂分缉事还在满世界寻找为我与夫君缔结血盟的巫师。华南信根本不会放过九王爷,不会放过我的夫君。”

    知棋见主子真格动了怒,忙不迭的赔罪道:

    “主子千万不要生气,奴婢只是随口闲扯。想是奴婢见识浅,倒没见过身为帝王为个嫔妃掉眼泪的……”

    云汐哂笑,语气冷冷淡淡:

    “虽说我与皇上曾在患难之时相互扶持过,可那时的他终究包藏了私心。

    如今他登高绝鼎,饶是选择了无人之巅,便再动不得半点儿女心思了,这也是为何他做得皇上,而我夫君却不能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知棋半懂的抿起嘴唇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透过车窗,云汐看着宫道边走过的一排内侍宫女,看着徐徐后退的草木葱郁,花色争鲜。

    她突然想起那些逐渐被红尘遗忘的名字、就快要退出人们记忆的面孔,忆着一幕幕朝堂上的争斗算计,宫墙里的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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