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眸光越过婆娑的珠帘,看向提前被禁军清场、已变得异常清静宽敞的街巷。

    若有所思一刻,他忽而转面看向身边的女孩,轻笑一句:

    “莹儿,你猜九叔现下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女孩身躯一震,直眉瞪眼去迎帝君两只狡猾眯细的黠眸。

    “他…他能做什么呀,自然是窝在府里饮酒作乐了。”

    女孩内心“突突”虚跳,容色僵白,一壁回答着,一壁抬手抚摸鬓边的錾金点翠八宝琉璃步摇。

    帝君食指搔弄眉翼,清冷的眸底闪过一抹精芒:

    “天气大好,总窝在府里做什么?横竖仪仗少时路过九王府……梁缜,你派人快马先行去传九叔过来。”

    车上的女孩骤然脸色大白,扯住华南信的龙袖,失态的叫起来:

    “皇帝哥哥,你想做什么啊?九叔、九叔…此次您携后宫女眷出行还是别叫他了,免得他言语无状,徒增是非!”

    “为何啊?”

    华南信邪邪勾唇,竖起大指对准车的后方:

    “那些大臣们都能跟着出来,为何九叔不能?你不是一向爱他吗,难道此时不想见到他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静乐怔然哑口,一股子莫名的惶恐袭上心头。

    看来,皇帝哥哥真是对那慧贵妃夹枪带棒的一番话动了心思,准备派人去扣九王府的大门,以做查看。

    女孩坐在车辂里忧心忡忡,眉眼焦灼的看着摇曳的珠帘对面,一禁军折返,驳马回报:

    九王爷华南赫不在府中!

    犹如晴空霹雳在头顶上方炸开,静乐郡主一时容色剧变,只觉身子一空,瞬间好像坠入了无抵凛寒的深渊,全身冰凉无温。

    心房被利刃剜割的痛楚令她窒息,她强行忍耐着,缓缓驱动目光,窥向一侧龙袍加身的年轻君王。

    他依然持着巍峨英挺的坐姿,清俊的容颜旋绕着氤氲难散的冷雾,唇畔一抹浅然笑弧阴森而狰狞,使人看上一眼便是心悸颤抖。

    空气沉闷的绷紧,像是在人的身上压了万斤磐石,筋骨错位的响声铮鸣惨烈,犹在耳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抵达目的地后,彩旌礼乐仪仗停驻在了山门外,僧人们将帝君与宫妃、大臣迎入寺庙。

    上香的过程对于华南信而言只是形式罢了,他此刻迫切想要见到顾云汐。

    静乐郡主在祈福时心神惴惴不安,忧惧的目光时时关注着华南信的脸色。

    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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