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发男子猝然仰面大笑,讥诮的眸光抛向女人:

    “贵妃娘娘,你说这话是否有些强词夺理?若臣真如娘娘您口口声声所说,与后宫小主存有私情,如今皇上御驾亲临寺中,臣又岂会前来自投罗网?

    且阖宫皆知云主子为避痘疫得以出宫,那天花极易过人。臣当真不要命了,偏要在这时与她苟且不成?”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慧贵妃黛长的娥眉挑了一挑,沉沉的嗤笑:

    “王爷说本宫强词夺理?好,那你现在就向皇上说清楚,你为何会在此时衣冠不整现身寺庙?那云贵妃眼下又在何处?”

    “她……”

    银发男子清凛的目光闪转,与华南信猩红怒极的眼眸默然对视,似笑非笑的反问:

    “皇上,您真想知道?”

    “告诉朕——”

    华南信疯魔一般嚎叫出声,猛的出手揪住男子微微敞开的衣襟,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。

    就是此时!

    二指相距间,银发男子刀锋般的眼芒豁然迸出,正欲出手,却被身后熟悉的婉转嗓音打断:

    “皇上,救救臣妾,皇上——”

    对面人群大乱一阵,继而分向两侧。

    顾云汐被一东厂番卫搀扶着,蹒跚缓慢的蹭到了场上。

    她满头珠钗首饰未戴,披着凌乱的青丝,身上轻羽细纱滚雪襦裙污浊而破败,样貌比起那银发的男子,好不了太多。

    现场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月西楼眸中闪过一丝清光,勾手吩咐千户,沉沉低声:

    “咱们的人在哪处发现她的,还不去查查!”

    直觉告诉他,景阳宫的这位看着外表柔弱,却是个极麻烦的主儿。

    如果有可能,月西楼此时并不希望自己的东厂与她牵扯上任何关系。

    另一侧的宫妃队列却是吵开了锅:

    “呦,这下有好戏看了,那狐媚子与九王爷都是衣冠不整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瞧那副邋遢的脏相,两人该不会是跑到山里滚草地去了吧?”

    “真是不知廉耻,还敢一块儿前来迎接圣驾!”

    众说纷纭之下,静乐郡主麻木的看着不远处那对男女,贝齿颤颤的咬着下唇。

    泪水迷蒙,她眼中的世界沦入了无际的黑暗中,再也感知不到任何温暖与色彩。

    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死了,被那琅俊却绝情的男子亲手扼杀,一颗灵魂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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