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兴霸几个下了云车,然后又上去几个军汉,不带刀,不背弩,却一人拿着两副竹板儿,一副大,一副小,手腕一振,便敲出脆儿声响,却是开唱数来宝。
这些人都是虎牙宣传队的人,各种出身都有,这几个原来便是乞儿,脸皮厚,嗓门亮,早练出了台风,在离地数丈高的云车上也能开唱自如,几人互相捧着,逗着,却是尽拿汴京城里的宋九重开涮。
起先,只字不提他谋逆的事,却把一堆儿鸡毛蒜皮的民间小事往他头上堆,说一起看寡妇洗澡事,说一起研究驴屁股事,说与他一起赌钱玩耍事。怎么好笑怎么来,内容低俗不堪,却甚合大头兵们的胃口。
说一段,歇一段,不能总拿他说事,范围渐渐的就扩大了,开说义社十兄弟,然后又拿守将刘守忠说事儿,把他描述成舔哈卵子上位的无耻小人,把刘守忠气的三尸脑神跳,下令发砲。
可惜关城上的砲车因为基座及砲车都比较小,打不到,最劲的牛力强弩倒可以射到,但那粗大的利矢精贵着呢,怎可浪费在这几个乞儿身上。
刘守忠倒有心想率部冲下关去,却被部将们死活给劝住了,开玩笑,敌军有三万整,关上人马只有对方的一半,依关而守勉强,以短击长怎么行。
刘守忠无耐的拍拍女墙,下令敲鼓鸣锣,以声盖声,休教将士们被秽言污了耳。
结果双方玩起了捉迷藏,你一敲锣,我便歇力,你一停锣,我便开唱。
云车上的宣传队员卯着劲的说唱,唱累了就换人,反正队友多,足有上百人呢,随便轮。
白兴霸听入了迷,看呆了下巴,这也行?
吴奎却沉默不语,脑海里浮起父亲来信时的秘语。所有人都以为他父亲深受新皇器重,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他的痛苦,痛苦到就连家书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下完成的。
但吴家自有一套秘语,非最亲之人不解,所以吴奎恨不得早些举旗,攻进京城去。
但他虽然年青,却传承了其父的城府,旁人对他心中的算盘一无所知。
如今,他虽站在勤王旗下,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,他是兄弟当面,义字当头,而被道义胁迫,就连秦越也曾诚恳的与其谈话,说不必违心。
却不知其父早有言在先,外面闹的越大,他在京中就越安全。
这是他选择与虎牙军站在一起的真正原因。
如今看来,似乎自己的选择对了,虎牙军的战术,果真还是别有一套呀。
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