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染任由稳婆们围着自己铺垫展被,铁盆和剪子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变得阴森且恐怖。

    “我就生这一个,以后再也不生了。”凤染费劲巴力地咽下馒头,“隋御这个王八蛋……以后郭林要是敢不陪你生孩子……我打不死他……”

    一个年岁较大的稳婆跳上炕来,笑蔼蔼地劝道:“夫人快别说话了,省些力气,照我们几个老婆子的话去做。”

    凤染咬唇点头,身后的宁梧已缓缓地将她放开,她忽然觉得自己再无半点依靠,无论多么疼痛多么恐惧,有些路终究要一个人去走。再亲密的爱人亦或伙伴,都不可能与自己完完全全地联系在一起。

    良久,良久……

    屋中终于传来婴孩的一声啼哭,两个大夫一面擦汗,一面拱手向范星舒道喜。

    凤染终于闯过这一劫,范星舒望向院中那依然在下的鹅毛大雪,只叹隋御到底没能赶过来。即便知道他是情非得已,锦县那边离不开他坐镇主持大局。

    一个稳婆抱着刚刚出生的小孩儿走出来,喜笑颜开道:“恭喜公子,贺喜公子,您家夫人给你生了个带把儿的。”

    范星舒木讷地接过孩子,见这孩子稍显瘦弱,方知是这一路颠沛动荡所致。幸好孩子还算健康,又赶紧追问道:“我夫人她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夫人累坏了,没了半条命,月子里得好好养养。”

    范星舒一个劲儿地点头,相比较“初为人父”的喜悦,他更加在意凤染的身体状况。正将此时,小院的大门突然被踹开,几个家将不分青红皂白硬闯进来。

    家将们一直隐藏的很好,从未在外人面前暴露过。常澎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妙,立马问道:“是什么人追来了?”

    “还弄不清楚,但明显是冲着夫人而来。他们进了村便开始打听哪有要生产的孕妇,快带夫人离开这里,我们还能顶一阵儿。”

    闻言,大夫和稳婆均被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范星舒掏出一袋碎银子抛给他们,说:“不打紧,事后若有人盘问你们什么,你们照说便是。多谢各位。”

    话毕,范星舒抱着孩子闯入屋中,此时凤染正微阖双眸,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。宁梧刚替她擦拭好身子,换了干净的衣衫,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。

    “都听到了吧?”

    “咱们会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宁梧赶忙翻箱倒柜,将所有的厚衣衫、大氅裘衣统统套在凤染身上。

    孩子的哭声将凤染给唤醒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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