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女,若是穆明滔未曾晚年失节,她如今便是锦衣玉食人人追捧的贵女,又何至于沦落娼门?

    玲珑见过无数苦命的人,能够认命的屈指可数,人的心中有一团烈火,这团烈火可能因为不公的命运而冰冻,但永远不会消失,只要点燃,便会从火苗蔓延成惊人的烈焰。

    “那霜织姑娘要如何伺候我呢?”

    霜织万万没想到玲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,她美丽的面容上出现了缕缕惊讶的痕迹,显然她是知道玲珑今日来,并非为了与她缠绵,而是问话,可他突然话题一转,气氛便完全不同了,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霜织也没能反应过来,只觉眼前这位芝兰玉树的柳大人,是瞬间褪去了锐利危险的外衣,露出风流倜傥的内里来。

    前后变化太快,她甚至不敢确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。

    在教坊司,官员见得多了,不曾有哪个如他这般相貌出众,也不曾有人像他这样令霜织下意识觉得危险。

    眼见那小扇子般的睫毛颤了颤,玲珑用随身的折扇托起霜织的下巴,仔细端详她的小脸,明眸皓齿顾盼生辉,不愧是教坊司的头牌,虽然身在娼门,却无丝毫庸俗之气,反倒书卷气浓厚,像个大家闺秀。

    但玲珑也知道,她仅仅是外表如此,教坊司里的女子,哪个不是深谙男女之道,与寻常贵女不同。正是床上床下不同的姿态,才更是引人着迷。

    “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玲珑握住她一只手腕,轻而易举地令她站不稳,跌落到他怀中,霜织身体只僵硬了一下下,便迅速柔软下来,柔媚地依附在他怀中,媚眼如丝面含春情,活脱脱一副欲拒还迎的娇态,换作一般人还真顶不住。

    顶级的美人儿,顶级的身段,顶级的引诱,能视而不见的恐怕只有宫中的阉人。

    偏偏哪怕是这样的姿态,霜织也不显放浪,宛如一朵娇艳怒放的牡丹,欲语还休,多情妩媚,叫人想一头扎进这温柔乡,再也不醒过来。

    “霜织姑娘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?”玲珑在她白玉般的小耳朵边说话,吐出的热气迅速将她粉颊耳朵染红,“若我说,霜织姑娘就是那小孙女呢?”

    “是或不是。”霜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打颤,“奴家都不记得了,又有什么重要?”

    玲珑继续凑在她耳边说话,声音极轻宛如耳语,“穆明滔一案疑点重重,当年告发之人暴毙,与他有关的人也死了,这不得不让我好奇,其中是否有什么我不知道的,亦或是我没有查到的?霜织姑娘冰雪聪明,当为我解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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