歇斯底里地发疯,吓得孩子们缩在角落瑟瑟发抖,噩梦不止。祝宛死后最最后悔的也是这个,她不想让孩子的记忆里但凡想到母亲就是疯子的印象,她愿意把灵魂献给那位大人,只求一点点时间。

    玲珑想,可真是个傻子。

    但这也是美好的灵魂与薛夫人那样的人的区别。

    她给祝宛准备了一点小礼物,不过祝宛是不会知道的了。

    祝宛是真没想过揭穿薛夫人的真面目,有什么好说的呢?她说了又能怎么样?薛鹤池印象中的母亲是慈爱温柔的,她将印象打破,薛鹤池又能怎么做?更别提她没证据只有一张嘴,她的时间不多了,不想浪费在这些事情上。薛鹤池知道了,就能送他母亲去坐牢?不可能的吧。

    她宁愿他永远当个阳光幸福的人,然后把孩子们也教导成那样。

    你看,当个傻子多好?

    至于自己这一生,祝宛心想,都要成为那位大人的口粮了,还有什么甘心不甘心。

    薛家夫妻被她一吓唬,果然老实多了,为了他们的形象,他们也没法阻止薛鹤池带着孩子们来见她。于是夏走冬盛,很快就不能穿裙子和短袖了,天气越来越冷,等到了年三十晚上,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。

    窗户上都堆积了雪花,房子里因为暖气打开了所以不冷,孩子们笑嘻嘻地玩耍打闹,被祝宛叫过来试穿她织好的毛衣,还有手套围巾。

    茉茉可喜欢了,蹦蹦跳跳地去照镜子,又问爸爸自己这样好不好看。

    薛鹤池点头,不着痕迹地又期待地看了祝宛一眼。

    但祝宛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等到他们要回去了,祝宛微微一笑,捧出一个盒子交给薛鹤池,“回家再打开吧。”

    薛鹤池眼睛一亮:“是给我的吗?”

    祝宛但笑不语。

    这一回她把他们送到了楼下,亲自看着他们离开,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明天早上就过来给妈妈拜年,祝宛亲了亲他们软嫩嫩的小脸蛋,叮嘱托托:“托托是哥哥,一定要保护好妹妹哦。”

    托托点点头:“我知道啦妈妈,我会的!”

    祝宛又说茉茉:“茉茉也要乖,不可以随便掉眼泪,要听哥哥的话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小姑娘兴奋地嗯嗯。

    祝宛站直了身体,与薛鹤池双目对视,良久,她柔柔的笑了: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薛鹤池也说: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父子三人坐在车里,依依不舍,在这雪夜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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