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宝与傅小哥相谈甚欢,越聊越是投机。说起清河镇的教育待遇,与现今所谓的补贴可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当年清河镇陆军小学最基础的补贴也有五块大洋,而按路程远近平均下来,学生每月能领到十块以上。

    以民国时期的消费水平论,这已算得上是小康以上的生活水准了。(刘先生在《生在民国》中记载),北大学生每月四块大洋就能享用六菜一汤的丰盛伙食。像傅小哥这样的待遇,日子自然过得滋润快活。

    校门外的小茶馆里,一个芝麻烧饼、一碟碎肉,配上一杯香片茶,不过一块小洋就能打发一顿。这般闲适的生活,倒也令人神往

    “孽障,跟我回去!”校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,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赤脚老汉站在那里,面色阴沉。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傅小哥,此刻却如霜打的茄子,低着头默默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世人皆知人生三大苦——撑船、打铁、磨豆腐。偏偏他家,就是做撑船的。(他父亲比这个更惨)

    寒门出贵子,可这“贵子”二字,哪是那么容易得来的?若非历经风霜,又怎能熬得出头?

    两人到了顺义,傅小哥只匆匆瞥了一眼,便心如刀绞。他攥紧拳头,对父亲低声道:“爹,您放心,孩儿定要让这天下,再没有这样的不公!”

    “要懂事啊,孩子!咱们从哪儿来,终究得回哪儿去。”

    傅小哥一步三回头,望着父亲佝偻的背影。老汉正赔着笑,朝一位绸缎加身的老爷躬身道:“爷,您踩稳喽。”

    那老爷眼皮也不抬,随手甩了块布垫脚,便踩着父亲的脊背过了河。傅小哥死死咬着牙,胸口如压了块烧红的烙铁。——共和?这世道,下一步该革的,就是这吃人的规矩!

    大英使馆的偏厅里,鎏金座钟的指针已过子时,陆嘉衍仍被众人簇拥在中央。玻璃罩内的瓷瓶在射灯下泛着幽蓝的光,釉色流转间仿佛藏着六百年前的秘密。

    “咳咳——”王掌柜突然清了清嗓子,枯瘦的手指攥住陆嘉衍的长衫的袖口,“借一步说话。”

    走廊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王掌柜掏出手绢擦了擦汗,压低声道:

    “陆小哥,古玩行的规矩您晓得——有一点错的就不能认。”他拇指在袖管里比划着,“胎骨、釉水都对,可这苏麻离青………明代的物件咱见过多少?实在吃不准唉…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戛然而止,只余窗外沙沙的雨声。陆嘉衍盯着玻璃罩子,他知道这是后世唯一认准的真品,犹太人的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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